……”,最后一个“呀”字被大风刮过来的尘土给堵在了嘴里,高红梅捂着嘴咳嗽。
祁年年说:“红梅,今儿风大,高年级都没唱,咱也不唱吧。”
整队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高红梅,又冷风又大,谁都不想唱。
高红梅扭头看了看后面的二年级,点头:“中,不过一会儿要是人家唱,咱也得唱。”
所有人一齐说:“中。”
沿着大路走过学校的院墙,前面传来骂街声,祁年年支起耳朵刚想分辨一下是孟二妮她奶奶还是张春萍她妈,后面的孟二妮轻轻捅了他一下,压着嗓子说:“快一点呗,俺奶奶又搁那儿厥俺妈咧,我得回去给俺妈向锤。”
高红梅跑上来:“孟二妮,不准说话。”
孟二妮老老实实闭了嘴。
祁年年不声不响地小跑起来,路北那个杂草丛生的大坑里站着一群成年人,他都没顾上看稀罕。
第五生产队比较大,孟二妮家在中间地段路南,他们还没跑到地方,骂声就停了,孟二妮松了口气:“肯定是下工了,俺大伯俺大大儿①跟俺伯他们回来了。”
怕被高红梅点名批评,祁年年不敢回头,就那么一本正经向前走着小声问:“您都分家了,您奶奶为啥还管您家的事,还厥您妈?”
孟二妮说:“她老厉害么,俺又都是妮儿,她就敢厥俺妈。”
祁年年不同意:“是您妈老窝囊,要是俺妈,谁敢使恁腌臜的话厥她一句,俺妈不打死他也得糊他一脸屎。”
孟二妮不说话了。
少于六个人路队才能解散,过了大坑,六队几个学生拐上往北的小路,高大庆也跟着人家跑了。
他家原本属于大街,他以前也都是跟着祁年年这队走,孟二妮下队以后几个人换成勾肩搭背一起走。
去年秋后,高大庆的小叔要求分家,高大庆他伯抓阄抓到了后院,就在后墙上开了个向北的大门,从那以后,高大庆就根据心情决定走哪条路。
其实他还是走大街近,可他是老大,回家早了就得看一个弟弟两个妹妹,小妹妹刚一岁,得一直抱着,如果他没看好,哪个弟弟妹妹磕着碰着了,还得挨打,所以他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。
正好他也喜欢五队和六队之间那一大片桑林,六队的人少还能不排队,他现在放学时大部分就跟着六队的人先跑,再在桑林里耍一会儿,捱到最后时刻再回家吃饭。
上学时他基本还是走大街。
高大庆下队,五队的就只剩七个人,王保山家就在大坑西面第一家,他也跟着下了队,这样,路队就可以散了。
孟二妮二话不说,跳到南边沟堑上就往家跑。
祁年年和刘保国、高永春也撒着欢跑起来,嘴里还“哦呵呵”地怪叫着。
高红梅路队长的职务此刻自动解除,她高兴地和王丽玲说说笑笑结伴走。
祁年年三个人跑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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