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跟保山要是真的不说,天镇冷,保国搁外头一黄昏,会叫冻出事。
妈知你是好孩儿,不愿意说话不算话,可是,夜儿这事儿不是这样说的。
你想想,你说出来,保国回家叫打一顿,跟你不说,保国叫冻出事儿,缺胳膊少腿,或者叫牙花子拐走,丢了,哪个好?”
年年不服气:“这是立仁叔去他家说了,保国没挨打,要是立仁叔不去,保国肯定会叫打死,柴小丑多孬孙,刘老三打起保国多狠,您又不是不知。”
田素秋说:“不会,刘老三是保国他亲爹,他咋都不可能给保国打死。”
年年说:“万一咧?就算没打死,要是打的缺胳膊少腿咧?不还是一样吗?那还不胜叫冻死,或者叫拐跑,没准拐他的那家,比他家的人待保国还好咧。”
田素秋楞了,一时不知道该说啥,她看看祁长寿,又看春来。
祁长寿叹了口气:“老三哥这人,没法说,对外人都不赖,对自己的孩儿们反倒狠的不得了,不知他咋想的。”
春来说:“门里大王,窝里横呗,出去没一点本事,谁都不敢惹,就敢回家惹自家人。”
风调说:“我要是以后命不好,结婚遇上刘老三跟孟茅勺这种人,我直接跳井死了,也不会跟他过一天。”
“啪。”
一声清脆的响,是田素秋把自己的筷子摔在了饭桌上。
她沉着脸怒视风调:“将那话,你再给我说一遍。”
她脸变的太快,风调吓懵了,看着她气都不敢出。
其他人也都停了筷子,觑着田素秋的脸不敢动。
田素秋指着风调的脸说:“叫别人欺负了,遇见不顺心的事了,不说欺负回去,不说想法叫自己过好点,去跳井死,你觉得自己可有骨气,可有本事吗?就这,你还敢当着雨顺跟年年的面说。”
风调喘了口气,咽唾沫。
田素秋手指戳在风调的额头上:“你那叫杀材,叫窝囊废,叫没骨头,知不知?”
风调低下头,喘气。
田素秋收回手,冷笑一声,拿起筷子喝了口稀饭,神色淡淡地说:“风调,雨顺,您俩是女孩,以后早晚得结婚嫁人,您俩给我听好,以后您要是结了婚,发现自己嫁的人不对,不说生法叫自己的日子过好,而是寻死觅活,或是跟李春花那样,窝窝囊囊忍气吞声,活得连条狗都不胜,您俩就别回娘家了,也别跟人说您姓祁,是我的妮儿,我丢不起那人。”
风调抬起头,小声说:“妈,我是听见孟茅勺跟刘老三他俩,太恶心了,顺嘴胡说咧,我才不会跳井咧。以后我要是结了婚,婆家人敢欺负我,我给她家的天翻了,翻完我就回咱家,不跟他们过了。”
田素秋不紧不慢地吃着馍,斜睨了风调片刻,“切”的一下笑了:“这还差不多,像我生的妮儿。”
饭桌立刻活了。
雨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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