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军候,且听我一言。”夏防犹豫片刻,还是忍不住,“等鲜卑人察觉到不对,这一来一回,怕是已经过去了大半日……他们修建浮桥,至少也需一日一夜,或许不必阻拦,我们也能逃脱。”
他是好意,想直接全军南下。
而夏防所说的,其实也有几分理。
汉军、鲜卑军能一夜渡河,是因为浮桥都是提前备好的,若是重新伐木,搭建浮桥,花费时间则多得多。
但杨信坚定摇头:“这关乎六千余人的性命,我们不能赌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夏防面露崇敬,重重点头后,不再多劝,“杨军候,珍重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杨信笑了。
……
高顺在卸甲。
“翼文,你什么?”杨信注意到他的动作,不由皱眉问。
“少主,”高顺神情刚毅,沉声,“人马披上铠甲时,是甲骑,但卸了铠甲,却是轻骑了……少主,我愿留下!”
“你你~~”杨信心中感动,却不知该说什么,只是拍了拍他的铠甲。
“我也留下。”张猛神态张扬,也一一卸下铠甲,“阿兄,我的脚力,你是见过的……虽然没有马能载得动我,但我有‘积膘’护身,耐力逾人,若论长途奔走,我的双脚可不比马慢。”
他并没有夸大其词。
杨信想了想,也有些心动。
张猛暴戾勇烈,又擅激励士气,在这种小规模搏中,他发挥的作用还远超赵诩、文陆等人。
“你留下,就必须约法三章。”杨信紧盯着他,神
情严厉,“若到了需退走的时候,我会让你提前撤走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张猛点点头,笑着,“阿兄,我可不是一根筋的莽夫,好多东西我都还没吃过呢,哪能这样丢了小命?”
杨信哑然失笑。
“我也留下。”鲍出大步走来,也自告奋勇。
“你不行,绝不行。”杨信当即摇头,“你不会骑马,等到撤退时,你准备怎么做?”
其实,他也想留下鲍出。
鲍出勇猛还胜过张猛,在这种“一夫当关”的特殊情境中,最能发挥作用。
但很可惜,鲍出不会骑马,却是不能留下的。
“或许,这不是问题。”高顺拍了拍座下青骢的脖颈,提议,“我的青骢是天马,即便载了两个人,同样能奔走如飞。”
青骢睥睨看了鲍出一眼,长嘶一声,似乎是同意了。
“少主,你怎么说?”鲍出神一振,眼巴巴地盯着杨信。
“既然如此,你也留下吧。”杨信想了想,赞同。
“等等,那我也留下!”麹义闻言,自然是不乐意了。
“不行,你必须跟着他们南下。”杨信严词拒绝。
“为什么?”麹义不满,当即,“我也能和叔达一样,与人共乘一骑。”
“不是这个问题。”杨信摇摇头,亲昵地拍拍对方,“我必须留一人在军中,元皓兄、叔茂都是文臣,欠缺威望,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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