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展现着燕蓉蓉的不安。
燕蓉蓉的耳蜗响起一阵又一阵吞咽口水的咕隆声。
燕清歌欣赏着燕蓉蓉惊慌失措的表情,十分满足,“燕蓉蓉,你该不会觉得,我连这都猜不到吧?”
“你……你别胡说!”燕蓉蓉惊吓之余厉声大吼,“你别冤枉我!”
燕清歌唇角微微勾起,“冤枉吗?差点儿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是我,差点儿被刀子捅穿身体的也是我,我都没喊冤枉,你喊哪门子的冤枉?”
手臂上感到一阵寒意,鸡皮疙瘩竖起,燕蓉蓉浑身颤抖不止,脖子微微仰着,哽着嗓子说道:“姜黎和他妈妈已经坐牢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燕清歌伸出手,燕蓉蓉瞪大了眼睛,快速往后退了一步,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?”
燕清歌在空中的手触碰不到对象,慢慢握紧,垂落在身侧。
“燕蓉蓉,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?”燕清歌突然间问了个十分不合时宜的问题。
她和燕蓉蓉已经是不死一个不罢休的敌对关系,但在燕蓉蓉和人合谋杀她之前,她真的没有想过,燕蓉蓉会那么恨她,恨她恨到恨不得她去死,恨她恨到她死了都不肯给她留一条全尸。
燕蓉蓉瞪大眼睛看着燕清歌,脑子里乱成浆糊,口齿不清的结巴道:“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?明明就是你讨厌我!明明就是你瞧不起我!”
燕清歌和燕蓉蓉对视,看着她好似终于找到宣泄口的神情。
她讨厌燕蓉蓉吗?
她瞧不起燕蓉蓉吗?
在她死之前,她并没有对燕蓉蓉产生过厌恶和鄙夷的情绪。
燕蓉蓉对她而言,是她父亲的掌上明珠,她一向是惯着宠着的。
燕清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,一时间有些厌倦,“行了,我累了,你出门吧,别让人久等。”
所认为的斥责没有到来,燕蓉蓉有些诧异的看向从她身边走进家门的燕清歌,直到燕清歌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,她仍旧无法回神。
燕清歌到底想要怎么做?
燕清歌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?
好不容易甩掉的恐慌感卷土重来,燕蓉蓉的每一个细胞都惊恐的叫嚣着。
她要怎么做?
才能不再惧怕燕清歌?
燕清歌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交给佣人之后,带着画上楼。
燕清歌抱着画进入卧室,关上门之后,将门反锁。
将厚厚的窗帘合拢,打开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,燕清歌将白布掀开。
云澄的封笔之作,并不是他一贯的绘画风格。
画上的笔触比他以前所有的画都要清浅,却偏生显出了厚重感,车子从悬崖坠落,透着纸面都能感受到后座女人的惊恐。
燕清歌突然间想起云澄的成名作,立即打开电脑搜索那张画。
云澄是个年少成名的天才,十二岁便震惊画坛,十四岁开个人画展,十八岁和燕清歌初相见时,已经是蜚声中外的绘画大家。
他十二岁时的成名作,是一张人体解剖图。
一架白骨,一张人皮。
燕清歌瘫倒在椅子上,黑眸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画。
她十年后的死亡,和云澄有关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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