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来,当我被发泄的时候,外面有人看着我,我也看着他们。”
“他们想消除我的羞耻心,像破坏掉我的自尊,让我习惯这种生活。”
“当时我看向窗外的时候,我就在想着,要是他们别挡着我就好了。”
康湛芳咬咬牙,她能想象到那个画面。
当女孩被侵犯时,一个或一群男人,正透过窗洞看着她,或许还在对她评头论足。
女孩的牙齿被拔掉,她甚至无法说出一句话,一个字。
把她当成了一个牲畜。
但康湛芳没有打断她。
“但实际上,那里的风景并不好。”
“我一开始逃跑过,但每次跑不了多远,就被抓了回来。”
“因为他们村都是一伙的。”
“他打折了我的腿,很痛,我很怕。”
“他说,要让我长点记性。”
“后来我想杀了他,我假装顺从了很久,就连我自己都以为我顺从了。”
“他要我做菜时,我拿着菜刀,在身后想捅他。”
“他发现了,我的力气比不过他。”
“他想劈死我,但最后他停下了”
范慧怡站了起来,撩起衣服。
她的肚子上,有一块地方的肉凹陷了下去。
“他剐下了我的一块肉。”
康湛芳握住她的手,冰凉,似乎没有体温。
“我想过死我偷偷拿镜子碎片割腕过,但被抢救回来了。”
范慧怡撩起病号服的袖子,手腕上有一道道狰狞突起的把哼。
“于是他们把我牙齿拔掉了,有多痛我已经记不清了。”
“我疼晕了,四五次,每一次醒来还是能感受到牙齿从口腔中被扒出来的痛楚。”
“最后一次,我没有牙齿了。”
“你知道口腔没有牙齿的感觉吗?”
“刚开始还不习惯,因为舌头没有东西可以抵着了,嘴巴也开始合不拢,会流口水。”
范慧怡长大自己的嘴巴,将假牙摘了出来,展示给康湛芳看。
嘴里只有空荡荡的牙床。
她又将假牙戴上,继续说道:
“后来我有孩子了。”
“有生命是件很神奇的事,它会带给你安定,还有羁绊。”
范慧怡的眼神放空了,似乎在回忆自己孩子的脸。
她的嘴中发出了无意义的音节。
“一二三七。”
“等到第七个时,已经没有羁绊了。”
“我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。”
“你知道自己的孩子,把你当成牲畜是什么感觉吗?”
王军没有给她很多接触孩子的时间。
每一个孩子有思维之后,王军就会断绝孩子和她的接触。
王军的教导,让孩子们也逐渐接受——母亲,就是这样的。
范慧怡没有再说下去,她的神情麻木,似乎只是想告诉康湛芳她的故事。
这是她三十年的总结,从一个女孩变成年迈的妇人的故事。
皱纹侵占了她脸的绝大部分,皮肤也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松垮。
不知道沉默了多久,范慧怡继续开口:
“今天记者来看我的时候,我听到他们在外面说,王军被抓起来了,判了二十年。”
“他们问我高不高兴,有没有什么感想。”
康湛芳在医院外站着时,了解过这次判决。
由于王军已经有六十五岁的高龄,还有七个孩子的缘故,酌情判决。
二十年,加上减刑的存在,如果表现好的话,十几年大概就能出来了。
接着,范慧怡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:
“我高不高兴?”
“我在那个村子里待了三十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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