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是深居简出的缘故,谢泉肌肤腻白得宛如鹅毛,身上衣物脱得一件不剩,原本披散的青丝却用木钗松松挽起,露出两片蝶翼似的肩胛骨,他太瘦了,竟能看见腰窝,被月光照着,仿佛盛着两汪水银。
侍者再次将他抱起来,小心翼翼地放到池子里。
这药池是露天的,池边环绕着黄金柱,为防落雨污染池水,柱顶撑起了一片金丝网格,上面覆着透明若无物的鲛绡,将整座药池笼罩。
分明是极度富丽奢华的建筑,但涂山恒隐在暗处望着,竟觉它如同一个巨大的金笼,将那病弱又冷傲的凉王禁锢在其中,不得自由。
中原人喜欢将自己比作鸟儿?
涂山恒正想着,忽然听见一声“呜”的闷哼,略略一惊。
他夜视能力绝佳,这个角度恰好能从侧面看清谢泉的一举一动,只见对方倚坐在池边,如玉手肘撑在池沿上,双目半敛,浓长羽睫扑簌簌颤如乌蝶,赤/裸的雪肩瑟瑟发抖,好似正受着某种刺激一般。
水里……有什么东西么?
“啊!”不知温热的水下又发生了什么,谢泉直接惊呼出声,秀颀素颈拉长后仰,肩膀颤抖得更厉害,他发髻本就结得松,这下彻底散开,长发乌溶溶倾泻满背。
似乎感到羞恼,谢泉叫出那声后便再也没有发出声音,隐忍地咬住下唇,将呻/吟通通堵在唇齿之后,他面上浮起薄红,因为肤白,一丝颜色便格外显眼也格外动人。
周围的侍者将一切看在眼里,听在耳中,却视而不见,置若罔闻,静静提灯侯在一旁,脸上神情几无变化。
中原真是个奇怪的地方。
涂山恒盯着池中咬唇忍耐的凉王,不知怎的,心头忽而浮现出涂山烟枝说过的话——“说起来,那谢泉倒真是个妙人”。
他帽檐下狭长的凤眸半眯起来。
谢泉倏然有意无意地转头,涂山恒惊了一惊,却见白日里那双如浸寒星的眸子迷离朦胧,蒙着层雾气,微微涣散的目光并未落到他身上。
他自然是看不见自己的。
涂山恒想起自己藏匿于阴影中,心神稍定,可凉王正在沐浴,他也没了再待下去的意义,拉低兜帽,夜枭般没入了更黑的黑暗。
……
[他走了?]
涂山恒离开后,谢泉慵懒地用手臂挪了挪身子,令自己坐得更舒适一些,发梢柔顺地曳进水里,轻微晃荡。
[嗯。]
回答他的男人异常英俊,身材高大笔挺,五官深邃又不失性感,一双眼睛轮廓利落锋锐,琥珀色的眸仿若熔金,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。
他穿着一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黑风衣,站在池面上,双手插兜,除了谢泉,没人能看见这名奇装异服的神秘男人。
不同于在这个世界拥有躯壳的谢泉,纪柏森的存在只是一段全息投影。
[为了山海图,他还会再来,先刷刷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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