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下嘴角,侧过头来。
抬头的那一瞬间。
陈延衣对上一双浅色的眼眸。
这位给他送温暖的爱心群众还是个学生,身上穿着北安附中的校服,因为没戴校牌,认不出来是几年级的。
但可以看出来,人非常有爱心。
陈延衣的视线在爱心群众的脸上停留半秒钟,而后单手撑了下地面,缓缓站了起来。
坐的时间太长,腿有些麻,他身子向后,面无表情地往后面的悬铃木上一靠,而后垂着眼皮看她,眼神不冷不淡的。
温梨也跟着起来。
男生个子很高,即便是她站在他面前,也要仰起脑袋来,才能看清他的模样。
和流浪歌手这四个字完全不搭边的一张脸。
帅是真的帅,冷也是真的冷。
眼珠黑漆漆的,瞳色很深,眼尾狭长,细密的睫毛微垂下来,在瞳仁里扯出两道清晰可见的阴影。
一种锋利的冷感扑面而来。
他穿着一身利落的黑,右耳上还扎着个耳钉,也是黑色的。
唯独露在外面的皮肤,冷白到有些晃眼。
温梨心里难掩诧异。
看来最近音乐圈内卷得确实很厉害,现在连流浪歌手都长得这么帅了。
缓过了那阵腿麻的劲儿,陈延衣直了直腰,单手插进裤兜里,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过来。
他的眼皮很薄,右眼角下偏外侧的位置,有一颗深色的痣,衬得那双眼睛更黑。
温梨被看得有些紧张。
以为陈延衣是嫌钱少,她拽紧书包带,干巴巴地解释道:“我就剩三块钱了,有一块钱我要坐公交车。”
“……”
陈延衣眼皮抬都没抬,也不说话,就这样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。
在这个好似讨命债一般的眼神之下,温梨艰难地做了个心理斗争,最后选择妥协了:“好吧,这一块钱也给你,我走回家。”
她叹口气,把最后一个钢镚儿也放进他碗里,又把手摊开给他看:“我真没有了。”
“……”
陈延衣都被气笑了。
他看起来有那么像讨钱吗!
而且还是那种死不知足,非要榨干爱心群众最后一滴血才肯罢休的贪婪乞丐。
将最后的硬币也捐献出去,温梨两手空空,回头看了眼在站牌前停下的公交车,忽然有些感慨,生活有时候就是充满戏剧化。
有钱的时候,车不在。
现在车是在了,但钱没了。
陈延衣当然听不见温梨心里的声音,但结合着她刚才说的话,以及她转头看公交车的动作,也能将她的心理活动猜个大概。
他轻眯了下眼,漆黑眼瞳盯着她看了片刻,正要出声说话的时候。
手机忽然来了消息。
“叮咚叮咚”的提示音,催命似的连着响了三次,像是他下一秒不回消息,手机就要炸开给他看。
陈延衣一顿,先是低头扫了眼信息。
连着三条。
陈林野:[哥,你人呢?
陈林野:[教学楼前怎么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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