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容宜抱到怀里,安抚一般亲了亲头顶,轻声说:“你是天上的星星吗?”
“没有任何理由,来到我身边,”
“我心里想的一直都是,既然你来了,能不能一辈子都不要走。”
“如果非要走,即便你是星星,也请带我一起走。”
容宜心里堵得慌,艰难地调笑:“星星待的地方,人可活不了。”“没关系。”时锐捏着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,用力吻下去:“死了也值得。”
他们亲的难舍难分,氛围火热,有的地方却冷到冰点。
张竹唯一的亲人,奶奶去世了,除夕夜就他一个人缩在床上守岁,屋里一丝人气都没有,外面烟花炸响,他才恍惚想起,怎么也该吃饺子的。
穿了鞋打开门,门上靠着一个人险些摔倒,身体冷冰冰的,僵着脸朝他打招呼:“嗨,咱们去……吃饺子……”
张竹不理他,埋头往前走。
外面又冷又黑,大街上空无一人,偶尔路过的住户,从里面传出的全是热乎乎地笑闹。
杜名扬亦步亦趋地跟着他,跟的久了,张竹嫌烦,哑着嗓子骂:“咱们永远没可能了,滚蛋吧。”
杜名扬还是有优点的,从小被逼着学诗歌,培养品性,所以听到“容宜”这两个字,能念出“宜言饮酒,与子偕老,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”这样不符合他气质的古诗。
换做以前被人指着鼻子骂,赶紧滚远点儿,他铁定把人暴揍一顿,扬长而去。
可现在的他,盯着张竹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,追上去,坚定地说:“有句话叫,阡陌红尘,于灵魂深处相逢。”
张竹听他文绉绉的,头皮发麻,伸脚踹他:“莫名其妙!”
杜名扬没躲,生生挨了这一脚,满脸笑嘻嘻:“咱们这属于命运的羁绊,分不开的。”
张竹气得追着他揍,杜名扬边躲边喊:“人间云深处,相逢总不晚!”
可能是嚣张过了头,街上冲出一条大黑狗,“汪汪”直叫,龇牙朝他扑上来。
于是大年三十,除夕夜,伴着烟花与灯笼,杜名扬被狗咬了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
张竹突然爆发出一串大笑,指着他笑弯了腰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笑得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。
杜名扬把大黑狗赶跑,一瘸一拐地走到张竹身边,一把将他搂到怀里。
烟花灿烂绽放,一瞬即是永恒。
熬到了十二点,容宜睡意朦胧,从枕头底下掏出红包,递给时锐,模糊不清地呢喃:“新年,快乐……”
时锐一下一下拍他的背,轻哄:“再快乐该得意忘形了。”
“晚安。”
时锐做了个梦,说不上好还是坏,梦里有个人,遍地都是猩红的血,正陷入梦魇痛苦难耐,谁知被东西倒地的声音惊醒。
容宜也吓醒了,外面灯火通明,窗边快速窜过一只猫,“呜哇呜哇”叫得像婴儿,很吓人。
时锐眼神沉沉的,半揽着容宜的腰,问:“喜欢猫吗?”
其实真正想说的是,原来如此。
容宜不是星星,对他的感情也并不像他想的那样,患得患失,风一般寻不到踪迹。
那是非常人所能想象的,缘分。
容宜把脑袋放到他的肩膀上,困倦地摇头:“不喜欢猫,也不想养。”
时锐忽然笑了,没拆穿他的口是心非。
新年真好啊,新的一年,万事胜意。
两人在黑暗中相互依靠,时锐一字一句,缓慢地说
“容宜,小宜,小傻子,老子这辈子护住你了吗?”
——完——
作者有话说
没错,是你们想的完结,笑起来!
(还有番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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