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揉眼。”温昭明轻声说,把被子拉上来盖在他身上,“我听乳母说你这几日整天待在春和宫,一直没睡?”
温珩轻轻点头。
“阿姊陪你睡一会好不好?”温昭明掀开被子,和衣躺在他身边。
简单的一句话,却又勾出了温珩的眼泪,他低泣着说:“自我四岁起,便再也不能和阿娘生活在一起,只能一个人孤单的住在这里。”
这是天家的凉薄之处,温昭明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:“我的母亲也走得很早,那时我年龄还太小,现在都快忘了她的样子。”
温珩蜷缩着身子,努力地向温昭明的方向又靠近了几分,他低声说:“我会一直记得阿娘。”
“好,一直记得。”
温珩睡着之后,温昭明缓缓坐直了身子。她叫了一声冬禧,冬禧走进门轻声说:“春和宫已经开始准备丧仪了。寿材早就备好的,只是皇上那边没有发话给哀荣,只能按着嫔位去办。”
怡嫔临终时,目光依然看向窗外,想再见明帝一面。可他早有新人在侧,怎么会想见这个无宠的嫔妃,那个女人卑微的心愿到底很难实现,就连身后事,都不会有人想要成全。
“我这几日陪着他。”温昭明缓缓道,“让厨房做几道落胃的饭菜,等阿珩醒了给他吃。”
“殿下您呢?”
温昭明抬起下颌:“我要去见父皇。”
明帝此时正在南书房议事,温昭明走到时,皇后秦氏也刚刚赶到。
温昭明对着她福了福:“母后。”
皇后微微一笑:“许久不见宜阳入宫了,本宫很是想念呢。”
南书房中陆陆续续有大臣走出来,皆一一对二人行礼,走在众人最后的,是大伴郑兼。
他甩开拂尘对皇后欠身:“娘娘请,陛下正等着您呢。”他的目光幽幽,似有若无地从温昭明身上掠过。
看着皇后的背影,温昭明心下雪亮。
在皇权的掠夺与倾轧间,皇子是最重要的傍身手段。秦氏无子,又是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,她想要把温珩夺于自己股掌之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,所以她的脸上才会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。
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皇后才施施然地从南书房中走出来,不知明帝和她说了什么,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。温昭明跟在郑兼身后走入暖阁,她站在地罩前行叩拜大礼。
明帝手上正在翻阅奏折,不抬头,他淡淡问:“宜阳怎么今日来了。”
温昭明轻声说:“儿臣想入宫亲自教养温珩。”
明帝的手微微一顿,他缓缓抬眼:“这么说来,你和皇后是为的同一件事。”
朱笔在奏折上划过几笔,明帝的声音平淡又冷漠:“怡嫔过身,皇后是后宫之主,抚育怡嫔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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