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布帘被风吹起,他看见正中那间房铺设数张低矮的案几和竹席,看起来像是会客厅。而主位背后,放着一大块等人高的玉石,和比玉石还高的堆成小山的谷穗。
这里的房间都是没有门的,如果他没有看错,除了客厅,远处应当还有很多房间,大得他一眼望不到头。这么多房间,这么大的屋子……如果不是碍于生产力,装修过于朴素原始,他甚至怀疑这里是座宫殿……哦,也有可能是毛坯宫殿。
而他所处的这间房间,似乎是个杂物间,堆放着零零散散的石器。经过这段时日的生活,他能辨认出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应该是农器和武器。农器有一些被使用过,还沾着泥土。
……幸好武器没被用过,至少没有留下血迹。
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,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透过布帘的缝隙,他能看见几个衣着隆重的女人,他今天才见过,都是这里的长老,而她们跟随的那个女人,正是她们的族长。
她们进了会客厅,隐约的交谈声被风传来。
“……方才真是吓我一跳,巫忽然那样,连族长都不放在眼里……”
“……巫该不会是发狂了吧……”
“……不会吧,生死是人之常情,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……”
“……毕竟是阿竹,她们关系一向要好,唉,可惜了……”
“……要我说,发狂也不是没有可能,她小时候不就经常这样……”
“……当初我就不同意她继任巫,回来得不明不白,还做出了那种事,大祭明明说她是被诅咒……”
“砰!”是陶杯被重重置于案几上的声音,众人噤了声,这才想起眼前这位除了是她们的族长,还是她的母亲。
“阿粟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方才说话的那位想解释,却看到姜粟摆了摆手,亲手给众人面前几案上的陶杯里都斟了酒,酒液是今日方从地窖里取出的,醇厚香甜。
姜粟说:“我明白大家的意思。她虽是我的女儿,但更是巫,倘若她做了不该做的事,或者不做该做的事,衬不上巫的身份,我自不会包庇。可如今她并未犯下什么错,诸位也不必过于忧心。”
众人喝了酒,又听她语气谦和,面色稍稍和缓,一人劝道:“族长,纵使她是巫,也不得不防,历来巫有几个能一直得神庇佑的?倘若因她失格招致祸事,恐对我族不利……”
另一人就不像她那样委婉,正是方才道歉的那位族老,名唤阿典,眉心长着一颗黑痣,显得面容严厉,她直接说道:“正因她是巫,才不得不防!大家可还记得去岁的扈阳大祸?”
此事众人皆有印象:扈阳族位于姜族的西南面,地处甚远,与姜一直有所往来,可忽然就没了音讯,姜派人前去打探,恰好遇到流亡途中的幸存扈阳族人,才知其已阖族覆灭。
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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